《西南医科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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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屋春天

   期次:2024年第859期   作者:□  2022级医学影像技术2班  陈科屹   查看:58   

春天一来,老屋也热闹起来了。可不,犄角旮旯里新绿一撮一撮儿地冒出来,向阳处还开些娇嫩的小花,紫红色的瓦砾缝隙中,稀稀疏疏地长着野草,远看,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绿影。

小时候,十几户人家住在一个围成圆圈的大院坝,有点儿像老北京的四合院,但空间更宽阔,多了几分悠然闲适。院坝中,有一棵高大的槐花树,每逢花开时节,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向外冒着,为大树裹上一件白衣。柔柔淡淡的花香从院坝中间飘向每家每户,氤氲在床前灶头,也填满了老屋的里里外外。日子在每年的槐花香中悄无声息地流淌着,这是母亲常常提起的老屋,一个被槐花香填满的老屋。

我的童年也在老屋中度过,对于我来说,屋顶是老屋的灵魂。一到春末夏初,屋顶自由生长的牵牛花便成片成片地开放,那一朵朵或粉或紫的小花织成了童年的梦。小时候,常常跑到顶层,偷偷摘下牵牛花的种子,集齐一把,便抛向别人家的屋顶。看着种子顺着屋檐咕噜咕噜地滚动,期盼着牵牛花也能在别人的屋顶灿烂绽放。

不论是否下雨,院坝里的小孩子都是耐不住性子的,倘若我想找玩伴,只需在院坝中大吼一声:“出来玩了!”伙伴们便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,跳橡皮筋、踢毽子、爬树、墙墙猫、捉虫子,不管做什么,大人们是不大管的,我们这群小孩子在院坝里有自己的“天地”,可以自己做主。这是我记忆中的老屋,屋顶开满鲜花、院坝宽敞自由。

黄昏入夜,起了簌簌微风。老屋的窗户常常是不关的,风从窗户进来,花香和月光也从窗户进来,躺在床上,望着窗外的月光笼在槐树的罅隙间,孕育一夜香甜的好梦。老屋的门也会在寂静的夜里吱嘎吱嘎地“低声吟唱”,绛红色的木头制成的门板在风声中绽开一道深深浅浅的裂缝,好似老人额头遍布的皱纹……那样的日子甜蜜而短暂。后来,随父母一起搬离老屋,来到城市定居,老屋里香甜的梦再也未曾有过。现代社会迅猛发展,城市化给我们带来了生活的便利,也带来了新的烦恼。一栋栋高楼大厦显示着新的社会结构,也重塑着人们的心理空间,都市人在私密性好,但沟通性差的房间里开始患上现代生活方式带来的种种疾病,孤独、压抑、沉闷……父亲在回忆童年时,总爱加一句:“你们现在比我们那时幸福多啰,”他顿了顿,又接着说,“但我们小时候更好耍些,负担也莫得那么重……”再回老屋,儿时歪歪斜斜的老屋前几年还能苟延残喘地立在原地,如今,早已支离破碎,瓦片撒了一地,窗棂、门框歪斜倾倒。

但我始终坚信,老屋虽然倒下了,但在我记忆深处那座象征着自然美好、自在无忧的“老屋”依然屹立着,它是我心底最柔软的存在,是我疲累、烦躁、孤单时的精神伙伴。

春天来了,倒下的老屋又热闹了起来,草在长,花在开,小动物流连其间……老屋以新的方式承载着新的生命,我也要以新的状态迎接新的生活,改变并适应,是我和老屋共同的功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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